何勇
天津市武清区人民法院1月8日对被告单位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及被告人束昱辉等12人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一案依法公开宣判,认定权健公司及束昱辉等12人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,依法判处权健公司罚金人民币一亿元,判处束昱辉有期徒刑9年,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万元;对其他11名被告人分别判处3年至6年不等的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;对违法所得予以追缴,上缴国库。(相关报道见A10版)
权健公司及束昱辉等人被追究刑事责任,实在是罪有应得,快慰人心。从狭义的角度看,在司法领域,随着束昱辉当庭认罪伏法,权健案到了一个终结的节点;但从广义的角度看,在市场领域、监管领域、维权领域,对权健案的处置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。
保健品不是药品,更不是“神药”,是基本常识,但这么多年来,权健保健品却被吹成了“神药”,坑骗了很多家庭,耽误了不少患者治病,可谓劣迹斑斑,罪孽深重。“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”,权健和束昱辉今日以这种下场落幕,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必然结果。
需要看到的是,虽然权健帝国倒塌了,束昱辉锒铛入狱了,但保健品传销乱象并没有随之终结。从上个世纪90年代至今,保健品行业已经形成了一条庞大的传销利益链、产业链,权健乱象只不过是保健品市场乱象的冰山一角,有着权健相同商业模式的保健品企业还有很多,假冒伪劣、过度营销、传销骗局更是保健品市场的一种常态。时至今日,全国各地每天仍然有不少人遭受着保健品的欺诈、坑骗和毒害,特别是一些老年人的养老钱被保健品企业及其营销人员骗走,严重损害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。
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,净化保健品市场,不能只是打掉权健一家保健品传销企业,还必须彻底根治保健品行业乱象、保健品市场传销乱象,让保健品传销彻底烟消云散,让保健品市场回归正途和法治化轨道。
首先,权健帝国倒塌,束昱辉服法,应当成为治理保健品传销乱象的一剂“药引”。各地公安机关、市场监管部门要以权健直销案为样本,对权健“同行”们穷追猛打,要让那些拿着直销牌照,却公然拉人头、发展下线,以直销之名、行传销之实的保健品企业,为自己的违法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。对保健品传销乱象,公安机关、市场监管部门既要打“运动战”,又要打“持久战”,这需要强化问责机制进行倒逼。
其次,公安机关、市场监管部门要严格按照《广告法》相关规定,规范保健品广告,强化对保健品广告的监管,杜绝保健品虚假宣传。对保健品广告违法行为,露头就要严打,切实提高保健品广告违法成本,让保健品违法广告不在平台和载体发布和传播。
再者,商务部在整顿直销企业的基础上,有必要进一步收缩直销牌照。有专家建议,应当调整、修订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措施,规范保健品行业经营模式,堵住保健品营销打“擦边球”的空间。这些意见值得立法机关和相关监管部门认真考量。